告别林研，温如晏刚回到家，手机屏幕亮起。

“苏闻”三个字不断地跳动，如***进心里，她深深看了两秒才接起。

“抱歉小晏。”苏闻语气疲惫，带着小小心翼翼地温柔：“这几天晴晴的事让我焦头烂额，不小心错过了你的生日。”

“明晚八点，我订了你最爱的法餐厅，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，好吗？”

温如晏垂眸看向茶几上的日历，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两天。

事后弥补再多，难道就能抹除被遗忘带来的痛？

温如晏眼眶泛红，拒绝的话还在唇边。

苏闻又补了一句：“还有七天就开庭了，就让我最后再为你过一次生日。”

听到这话，温如晏最终还是答应：“好。”

第二天，晚上八点整。

温如晏刚到法餐厅，就看见了坐在苏闻身边的苏晴晴。

苏晴晴穿着大红的礼服，刺眼万分。

苏闻脸上带着歉意的笑:“她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……”

温如晏深吸一口气，扣紧掌心。

三年了，她早该预料到的。

苏闻第一次给她过生日，苏晴晴就“抑郁症”发作，整个晚上，苏闻都在电话里哄她吃药。

第二次生日，苏晴晴直接将红酒打翻在她身上，毁了她的生日宴。

去年，苏晴晴更是穿着她的礼服，过了她的生日。

每次，苏闻都保证是最后一次，然后又做不到，带着苏晴晴一次次伤她的心。

而此时此刻，苏晴晴也是歪着头，手指绕着发尾：“小婶婶今天真漂亮，不过绿色显老呢。”

苏闻轻咳一声，从怀中取出蓝丝绒盒子，递到温如晏眼前。

“生日快乐，小晏。”

温如晏还未伸手，苏晴晴就惊呼：“好漂亮！小叔叔，我也想要！”

苏闻犹豫了片刻，竟真将盒子递给了苏晴晴。

之后，他才想起什么似得，连忙跟温如晏道歉：“小晏，这次先给晴晴，下次再给你买一条。”

温如晏听着，心再度冷凝。

这条项链，是苏闻用她画的设计稿亲手打造。

世上仅此一条。

她期盼了那么久，如今又因为苏晴晴一句撒娇而给了出去。

“没关系，她想要的都给她吧，我都不要了。”

最后一句话，温如晏咬得极重。

苏闻没来由一阵心慌：“小晏，晴晴还小，你没必要和她计较。”

他连忙示意服务员端上一个精致的蛋糕，“这是晴晴花了一下午时间亲手为你做的蛋糕，你就原谅她吧。”

苏晴晴表情乖巧的道歉：“小婶婶，对不起，你许愿吧，我不抢你的东西了。”

苏闻也用目光催促温如晏，示意她许愿。

温如晏深吸了口气，刚走到蛋糕面前，还没来得及闭上双眼许愿。

一股大力突然揪住她的头发，狠狠将她的脸按进了蛋糕里。

瞬间，锋利的刀片划开她右脸颊的皮肤，刺痛感猝然炸开——

“啊！”

温如晏尖叫着抬起脸，慌张挥手想要找到支撑。

可混乱中，她只听见苏晴晴的尖叫，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
以及苏闻焦急的叮嘱：“晴晴抑郁症又犯了！小晏，你先等救护车，我得马上送晴晴去医院！”

随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远离……

餐厅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拿来医药箱，替温如晏擦去奶油，包扎伤口。

她怔怔坐在原地，看着苏闻离开。

泪水混着鲜血滑落，她心里一片死寂。

早该习惯的。

习惯被他忽视丢下。

也习惯，永远做他的第二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