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楚！”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
温州白和裴时砚冲过来时，姜楚楚正蜷缩在地上啜泣：“哥，时砚哥，不怪姐姐……她只是太难过……说凭什么她的腿断了，我却还能跳舞……”

“温昭意！你疯了吗？”

温州白一把拽住轮椅扶手，力道大得让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。

他俯身逼近，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怒火：“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舞者来说，双腿意味着什么！”

温昭意仰头看着自己的亲哥哥，忽然笑了。

笑意未达眼底，反而让苍白的脸色更显惨淡。

“原来哥哥也知道啊。”她轻声说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毫无知觉的双腿，“知道腿对舞者有多重要。”

裴时砚站在一旁，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。

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在看到姜楚楚红肿的脚踝时闭紧了唇。

“道歉。”温州白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立刻给楚楚道歉。”

轮椅上的女孩挺直了脊背，像她曾经在舞台上做过的千百次那样：“我凭什么道歉，她自己摔的。”

空气瞬间凝固。

姜楚楚突然抽泣一声，一瘸一拐地走上前：“算了州白哥……姐姐心情不好，我能理解……”

“楚楚！”温州白心疼地扶住她，“你就是太懂事了。”

温昭意转动轮椅，金属轮毂碾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她不想再看这场闹剧，更不想再看姜楚楚眼中那抹得意的光芒。

夜深了。

温昭意靠在床头，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。

房门被轻轻推开，裴时砚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。

“昭意，喝点牛奶，助眠。”他将杯子放在床头，语气温柔，“乖，一定要喝完。”

房门关上的瞬间，温昭意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。

她端起牛奶，毫不犹豫地倒进了盆栽里。

午夜时分，一阵窸窣声将她从浅眠中惊醒。

她眯着眼，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。

“昭意？”裴时砚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温昭意屏住呼吸，身体僵硬得像具尸体。

确认她没有反应后，一双大手突然粗暴地将她拽起，麻袋当头罩下！

“唔！”

她本能地挣扎，却被狠狠摔在地上。

脊椎撞击地面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，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。

“州白，会不会做得太过了？”裴时砚的声音在颤抖，“昭意的腿都已经这样了，你还要我给她下安眠药，绑了她来这里为楚楚撑腰。”

“心疼了？”温州白的冷笑像刀子一样扎进温昭意心里，“她推楚楚的时候可没手软，反正她腿没知觉，打几棍子就当给她个教训。”

粗糙的麻袋***皮肤，温昭意死死攥紧拳头。

他们说对了，她的腿确实感觉不到疼，但心脏却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。